Irenora•臻珺

他祈祷下一个轮回。

【APH黑塔利亚】秋雨 (立波向东欧百合组)

cp立波(东欧百合组) 字数7000+预警。 都市pa

上班族立x毕业生波设定立立比波波大三岁(25和22)

be。

爱情归他俩 ooc归我_(:з」∠)_



























chapter one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秋雨淅淅沥沥的下。灰蒙蒙的。

托里斯撑起伞,去拜访他的老朋友。

爱德华•冯•波克,是位出色的医生。

雨滴打落了满地金黄的落叶,丰收的麦场一样铺了一地绚烂的颜色。

转过街角就是爱德华工作的医院。

托里斯收起伞,随后走进医师办公室。

“托里?你看外面。”菲利克斯的声音在托里斯耳边响起。

“啊,下雨了。”于是他下意识地转向了窗口。

屋檐上滴滴答答地滴着新鲜的雨水。

这都几年了,菲利,托里斯默默地在心里对他笑着。

“又下雨了,这个季节就这样,每年都是。”托里斯的老朋友爱德华托着下巴也一起跟着望向窗外。

这可不,每年都是。

过去也是。

收好桌上乱成一团的文件档案,七零八落的字纸不多时便整整齐齐地码在桌角。交叠着十指冷眼旁观同事们三三两两地踩着下班的时间点,各自夹起伞和雨衣,迫不及待地离开这个囚笼一样的老写字楼,不管是什么职位等级的职员们,圈养在钢筋水泥混凝土中任由日复一日的枯燥工作将鸟儿一样的天性彻底消磨殆尽,剩下一点少的可怜的自由心,只有下班的那一刻才得以释放些许——当然也只是些许罢了。住得近的是归巢的留鸟,住得远的是南迁的候鸟,纷纷扰扰振翅扎进不一样的林子,穿行在地下铁或便道上来来往往,感叹着渐去渐凉的秋季天空中黄灰色调的潮湿晦暗。

而托里斯·罗利纳提斯,他在给自己私自加班的时间里百无聊赖地等待同事们全部走光,才能放任自己撑伞离开,归根结底倒也不是因为他是那种不管不顾的工作狂,只是那把伞……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合适。


伞面明显对于单人来说大了一圈,而且这把大了一圈的大伞却偏偏还有着幼稚至极的……粉红底色上金黄色绑着几个淡紫色小蝴蝶结的小蕾丝边,还有伞面边缘的卡通印花以及各种各样的卡通小动物。

那伞是小区附近便利店里那种最廉价最合算的会员卡满消费多少钱给的赠品,最开始规规矩矩绑好躺在透明塑料包装里时,内衬面露在最外面,以至于李子红色的外貌完美地欺骗了托里斯的眼睛——托里斯发誓,如果他一开始就知道…那沉稳的李子色仅存在于只有自己撑伞时才能抬头看见的内侧面,而暴露给其他穿行在雨中的所有人看的外侧面……是那样幼稚刺眼的配色设计,自己宁可那时候把作为赠品的一把雨伞换成一整包因为快要过期才大幅度折价出售的速溶咖啡粉。

再怎么说,毕竟这伞面又大,同时又有着这样幼稚的配色装饰,除了想象到这把伞是为了三五成群的小学女生们,八九岁的年纪叽叽喳喳地依偎在好朋友身边挤在同一把伞下,有说有笑地讨论哪家商店新上的漂亮娃娃有多好看以外,大概也没什么其他的场景能与这把伞相对应了。

总之……左看右看都并不适合托里斯一个在写字楼里工作的成年男性白领。所以,果然还是等到所有人都走掉最好,大庭广众面前撑开那样的一把伞,然后若无其事的离去这种事他一时半会可办不到。

托里斯将黑色毛衣的高领向上扯了扯遮上下半脸,裹紧了那身米驼色风衣,撑起那伞来走入烟雨弥漫的街道,下班高潮已过,街道上稀稀拉拉几个行人都是各自闷下头在自己的伞面下躲躲藏藏,却又仍奔忙在归家的路上。




秋雨绵绵不绝却偏偏越下越大。黄灰的黯淡街道上几点浓黑深褐的伞面和谐着雨中少人街道气氛的晦涩,除了那里奔走着一朵盛放的粉红蔷薇,过于鲜亮明艳地在漫天雨丝中逆风而行。

在这个地方,二线城市加上老旧城区这种双份的寂寥偏远,使得那些在繁华都市已经习以为常的快节奏生活在这里反倒格格不入起来,市井生活也是老旧的古典气息,朴素得像是老式留声机慢悠悠晃动的唱针,也像是古典油画散发着松脂气息的红木边框。方方面面都似乎被摩登时尚所彻底抛弃,就比如这个小区里那些简简单单的五层小公寓,一排排规规矩矩地立在那里,比起大城市动辄二三十层的居民楼来说,时代气息已经显得过于浓厚。就算政府将这里特批为经济特区。似乎也改变不了什么时代留下的印记。而托里斯的家。再标准不过的一室一厅一卫,再一个面积勉强能让人在地上躺下的小阳台,那上面几盆芸香花奋力支棱着叶片努力为主人赶了一夏天的蚊子,如今它们也该敛起鹅黄的花瓣休息休息了。

刚刚从便利店提着一袋去皮土豆回到家的托里斯狼狈不堪地揉搓着半湿的栗色中长发,连风衣都没来得及脱掉,便随意地躺倒在沙发上自己默默注视着天花板发呆。

回家路上没带伞。——不过倒也还好,自己故意将那伞落在便利店为顾客提供的储物架旁边了,撑得开开的斜靠在地板上就那样晾着刚刚沾上去的雨水。

有哪个小姑娘看中了的话就央求妈妈把它带走吧。

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他想。

公司人力不足也早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以至于上司都在鼓动员工们介绍家中没有工作的亲朋好友入赘公司干事为了招新甚至可以免除面试,凭借特长直接入职,可在这个陈旧的城市哪里来那么多鲜活的劳动力呢?而偏偏这几天自己的工作量也越来越大,自己在这个部门唯一的同事辞职后,不管是财务报表还是账本收支计算盈亏,这些活纷纷全部落在自己身上。

托里斯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去他的工作,明天周日。

于是秋雨下了一整夜,静悄悄地带着夜色一同笼罩着这座城市,随着凉风丝丝入梦。














放晴了。金黄金黄的落叶蒸干了昨日的雨露,街道上比麦田里更早迎来一场丰收。

而今天是周日。托里斯难得能够慢悠悠地漫步在街道上也许应该好好犒劳自己一下了。至于首选目标——当然还是楼下便利店,……也对,他还配得起什么高级东西。

也许几罐啤酒加一块杏仁蛋糕,这就是顶配了。

直到他马上要走的时候被叫住。

“昨天您把雨伞丢在这啦,先生!”前台的售货员长着明显的生面孔,满脸却堆着就像这个金秋一样灿烂的笑颜,向自己递出了那把雨伞,那把自己恨不得马上烧掉的雨伞。“监控录像我已经看过了,没想到您今天就又来了一回,这可太巧了!”

……………

一言不发地回过头去看着他那张青涩得过分的脸,托里斯有权利合理怀疑他连二十岁都不到,甚至有点不太会读空气。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脸上的黑线何其浓厚的情况下,他居然丝毫不为所动地仍旧对自己笑着举出那一把伞。

如果他下一句话是吐槽自己“挑伞的品味”的话,自己马上就头也不回地立刻走人,当作什么的。老实说托里斯真的这样想。

……

幸好他没有这样做,不然一定会后悔当初。

托里斯长舒一口气。菲利克斯•卢卡谢维奇,那个趁着假期来便利店打工试着以此锻炼自己的活泼青年,19岁就够格拿出相当于自己毕业文凭的学术论文,W学园财政系毕业的优秀生差一点就与公司还有自己失之交臂。

夏雾晴,秋雾阴。秋天的气候变得很快,如果清晨的阳光伴随着蒙蒙晨雾,那么这一整天的天气都会是阴沉沉的多云天气,而又阴天伴随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刚刚吃饱了游客或老人撒下的面包屑,四海为家的野鸽与不愿归巢的家鸽挤在同一个狭小的房檐下彼此紧紧依偎。

黄灰色雨天中的粉色蔷薇静悄悄地开,随着冒着气泡的大颗雨滴从便利店到咖啡厅的街道上打着转流动,最后交织在黑咖啡和草莓奶茶的香气里再度重逢。

—“罗利纳提斯先生,您对于雨伞的品味倒是很——”

—“上一个话题,请问我刚刚说的这份工作有兴趣吗?”










Chapter two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对于托里斯,菲利克斯严格来说算是自己的同乡,凭着这个地方特有的风土人情,无论走到哪里都能被认出来的温润性子,无论男女老少亦或者高矮胖瘦,无论性情刚烈倔强亦或者温软内敛。都意外的容易相处。

自由的心怀揣着古早的诗句与丰收的希冀,即使像是菲利克斯一样投身财政学专业,在枯燥乏味的账务与数字报表里沉沉浮浮,在内心深处却也始终在憧憬世外桃源的花香与溪流。

故乡情怀在充满诗意的年轻人心中不亚于客居他乡已久的老者,这也就是菲利克斯在考取了在全国都首屈一指的W学园学位之后,却并未留在那个大城市,反倒是第一时间就踏上了回家的火车,穿过河流与田野,最终回到了这片土地上恬静浪漫的小镇。

麻雀叽叽喳喳地在红绿灯上筑巢而居,偶尔会有和蔼可亲的卖货老人在小巷子里向孩子们叫卖精致的手工小糖果,交警先生们的岗亭里饲养的猫咪们慵懒地拥着毛线球在太阳底下打盹。公园里的天然湖泊不见一丝人工痕迹,尺余长的鱼儿在水里清闲自在地缓慢游弋,自行车道上才是人流量的顶峰,不仅城郊的木屋尚未绝迹,就连水泥大楼里都仿佛溢着麦香。


托里斯的公司,矬子里面拔将军,在这个似乎被现代化抛弃的地方,也算是个大公司了。

当然菲利克斯愿意,对于他来说求之不得。

他想留在这里,即使他凭借着学位完全可以有着在大城市打拼出一番天地的资本。

上司迫切需要人才上班工作,尤其是看见菲利克斯的学历学位认证文凭的第一眼,便不假思索地对菲利克斯的入职工作一口答应下来。于是顺理成章地,他替代了托里斯所属部门那位辞职同事的位子。

这个城市被政府划定为经济特区之后,未来十几年内这里的建设甚至可能比那些所谓的大城市更加高端,其他城市的人口将纷纷前往这里,经济的增长与人口的增长总是相辅相成,也许以后,这里的工作岗位将会供不应求。

“但是这样的话,这个地方就不再是这个地方了。”菲利克斯对于工作这件事完成得十分迅速,这让他有充足的时间在座位上伸个懒腰泡一杯奶茶。

“也是,但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托里斯并未回话。只是在心头默默盘算着。


托里斯选择与陷入租房选择困难的菲利克斯合租一套公寓,这个城市空落落的,他也需要一些鲜活的东西装点生活。比如他自己的人情味,比如菲利克斯这个人。

比如托里斯的公司需要菲利克斯,托里斯也一样需要菲利克斯。

爱情躲在房檐下避雨,雨停了才冒出头来闲逛在街头,与青年们美好的憧憬相遇碰撞。

“起床了,菲利。”

托里斯依旧在做好早饭之后才肯轻轻把菲利克斯从睡梦中叫醒,然后推着自己那辆老式自行车把菲利克斯带在后座上慢悠悠地往公司骑过去。他依旧在完成工作之后收拾好文件档案,再推着自己那辆老式自行车把菲利克斯继续带在后座上慢悠悠地骑回家。他也依旧坐在床边自己读着自己喜欢的旧诗集,直到菲利克斯的呼吸声随着睡熟之后渐趋平缓,方才拉灯睡下。

“晚安,菲利。”

托里斯也依旧在休假的时间段,不嫌路远地陪着他去整个市区唯一一家猫咪咖啡厅坐一坐,先后抚摸同一只懒洋洋的胖猫咪,然后一起喝同一杯热巧克力,来的久了,每一只猫咪都认识他们。

菲利克斯的睡颜像极了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公主。

菲利克斯喜欢甜品。尤其喜欢蜜桃麻糬团子。

菲利克斯的最爱向来是草莓牛乳茶加椰果粒去冰五分甜。

菲利克斯钟爱那只和他一样活泼好动的黄白花色欧洲短尾猫。

当托里斯意识到的时候——他倒是也算开窍,认识到这一点时还仍旧不算晚。

而菲利克斯到底如何呢,托里斯仍旧不敢确定。




直到秋天结束了,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这片土地,梧桐树上尚未掉尽的落叶顽强地扎进生它养它的枝条不肯罢休,麻雀们停止了叽叽喳喳一同噤声,在鸟巢里缩成一团团小毛球。

“托里,天凉得好快啊。”

菲利克斯搓了搓手拼命往手里呵着热气,其实他不应该不知道自己的故乡,到了下半年向来都是这样阴冷天气的主场。不过也不怪他,大家公认今年降温好像确实有点快了,这个城市向来慢悠悠的人群,一年当中难得的开始仓促地准备冬日。

候鸟不会在这个城市停留一步。

留鸟则除了停留在此别无选择。

圣诞节对于它们来说没有概念,依旧那样窝在巢穴里观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穿行其间的人们。

末班车时间已经和时刻表上吻合了,而深夜的公交车站除了他们,好像只有凉透的空气和隐藏其中伺机到了清晨再落地的霜花陪着。

他的双手冻得有点发红,有意无意地瞥向托里斯手上那双厚实的皮手套。看起来非常暖和,他也不是不想借来戴一戴,只是依旧显得有些紧张,该如何开口呢,就算是大大咧咧的大男孩也多少要点自尊心……但是自己今天穿着的衣服没有衣袋。

啊,他看过来了。菲利克斯一怔,随即努力地向他眼神示意着自己所处的小困境。

金色发丝下亮晶晶的碧绿眸子满怀希望地眼睁睁看着托里斯缓缓把手套摘了下来。

然后眼睁睁看着他把手套折了折装进了他自己的衣袋。

气氛比气温更低,菲利克斯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至于让自己当街爆发。

好吧,不悦的火苗下一秒就被彻底掐死。

托里斯掀开自己的风衣衣襟,温暖的手掌轻轻握住菲利克斯的双手,然后把它们一起揣进怀里。

末班车开着空调。也许是菲利克斯太热了。从脖颈到耳尖都滚烫滚烫的通红。

托里斯也一直握到他们走进家门后菲利克斯手心出汗,才敢确保下来一样放心大胆地松开了手。

菲利克斯不做声,抬起头来解开了托里斯的围巾。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转过身把它挂在衣帽架上,托里斯的双手就轻轻捧起了他的脸颊。

…………

平安夜那晚挂在吊灯上的槲寄生下,两个灵魂与各自的肉体嵌合交缠着融汇一处。托里斯的主权随着菲利克斯体内体外落下的印痕彻彻底底地得以宣誓。

那个冬天他们的第一个吻结束得仓促而狼狈。

那年冬天托里斯嘴唇上的咬伤后来发展成了口腔溃疡。

那个冬天的降雪格外丰盛。

那个冬天床上的被子从两条变成了一条。

那个冬天托里斯开始庆祝圣诞节。

于是菲利克斯也彻底接受了托里斯,

从他在工作之余牵在一起忙里偷闲的手,到他上下班时紧紧环在托里斯腰上的手臂。

他们晨起时道早安的方式不知何时,也已经从微笑致意换成了接吻。

他们下班后回到家的消遣也不再仅仅满足于夜幕降临时桌上的咖啡和奶茶。

白天做工,晚上做爱。

托里斯常常给菲利克斯冲一杯带椰果粒的速溶奶茶,托着下巴满脸堆笑地看他咬吸管或在奶茶里吹泡泡。

菲利克斯常常向托里斯吵吵过度工作直让自己头痛,缠着他给自己去买药。

托里斯常常在午睡前给菲利克斯按摩着脑袋,直到怀里的小金毛睡熟了才放手。

菲利克斯常常比托里斯完成工作更早,然后笑眯眯地坐在办公桌上,和下班离开的同事们一个个道别,然后等他忙完,接自己走。

下雨飘雪或暴晒的日子里,他们总是撑着那把伞。

托里斯刻意把伞偏向一边,含情脉脉地看着身边阴影下另一双碧绿的眸子。

那伞,遮过阳,防过风,避过雨,挡过雪。

最重要的,它永远笼罩着相同的两人。

像是条不成文,却潜移默化影响着现实的铁律。

而伞下的他们平平淡淡的,却意外地令人艳羡不已。



chapter three 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

“真是让人羡慕,托里斯。”爱德华作为托里斯的老友,在和他会面时难得地摘下眼镜来放松地揉了揉眼睛。“看看,又是雨天,秋天这地方就是多雨。”他嘲弄似的看向黄灰色的窗外,雨珠淅淅沥沥地倾盆而下,却没有什么风。

“倒要感谢这雨呢。”托里斯裹紧了风衣领子,就算是室内,没有打开任何取暖设备的室温,也让人有些无法忍受。只不过托里斯栗褐色发丝下温情的眼神非但感受不到一丝不悦,反而越来越柔和。

“你总是这样,托里斯。”爱德华打了个哈哈半开玩笑地开口,“老是对着这个话题不带改的,我看你只是凭着我还单身就在这里开我玩笑。这三年你可没少来看我。”

“好啦好啦,波克医生。”托里斯对他相识已久的好友笑了笑,把喝空的咖啡杯向他推过去,“谢谢款待,下次休假是什么时候?到时候还来看你。”

“你还不懂?托里斯,干我这行的能有多少工作量啊,主要辛苦的都是护士们。”爱德华脱下象征着他白衣天使职业的白大褂。“不过,反正你哪里不舒服我可是随时欢迎,给你特殊待遇——免排队挂号。”爱德华眨眨眼,向他抛去了个wink。

“少来。”托里斯笑出了声,“我五岁就跟你认识,瞧瞧,波克家的优等生最后成了名医,居然还没忘了他普通上班族的老朋友。”

“你又看看你这一辈子是怎么过的?托里斯,五岁认识我,二十五岁认识菲利?”爱德华托着腮帮子看着老友玩味一番。“结果我这老朋友就丢了地位——哈,我不说了,感情的力量。是吧。”

“我们认识五年啦,说来也不算太短。”托里斯笑了笑。“主要是最近三年嘛,你也知道,菲利身体有点小问题,总是吵着自己头痛。”

三十岁的托里斯并不算年长,他的面相也是如此。一如既往的颀长身材裹在最常穿的风衣里,显得至少年轻五岁以上。

“瞧你说的。”托里斯起身取过门口的雨伞,内衬是优雅的李子红,撑开后虽然已经看不清图案,但能依稀辨认出可爱的卡通动物形象,还有褪色的缎带花边。“这个月有空记得给我打电话,休月假了,我可以随时来看你。”

“三年前你就这样,托里斯。现在就走吗?不等这雨停下来?”爱德华将身子前倾着看向门口已经把伞举到头顶的清瘦背影。

“还要去趟药店,给菲利买点阿斯匹林,唉,这不是又吵着自己头痛吗。”

“祝生意兴隆,波克医生。”托里斯回头冲人笑了笑。

然后渐渐消失在了烟雨深处。


“托里是不是刚刚又来啦?”一副温软模样的小男生抱着病历本走了进来,其实要是不向别人提起,无论是病患还是家属,都不会把莱维斯与工作联系在一起,十几岁的外貌太有迷惑性,这也为他的工作带来一些便捷,垂体疾病让他的身子停止了发育,永远停留在少年时期,实际上他比他的外貌年龄几乎快要大了一倍。首席心理咨询医师的本事解决了各种各样的狂躁或抑郁,他的工作史也可谓相当的丰富。“刚刚还听到他在念叨菲利头痛的事。”

“是。”爱德华重新戴上眼镜收起了刚刚面对托里斯的笑脸。

“不考虑让他入院治疗吗,爱德华。”莱维斯把病历本放在档案桌上看向另一边的医生。

“他的行为也没有危险性,生活模式还是很正常的。”爱德华扶了扶镜框叹了口气,“就让他这样吧,莱维斯,不要把他突然点破。”

“其实我也相信在他眼里,菲利也许真的在向他吵自己头痛。”

莱维斯长出一口气,看了一眼院方安排给托里斯的专属医师。从病历本最上面一页的确诊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216号病患。托里斯•罗利纳提斯。

病症:幻想症候群

发病原因:推断为外界精神性重大刺激

危险性:暂无

档案保存日期:xxxx年xx月xx日

确诊签名:莱维斯•加兰特」






托里斯在雨巷中漫步。满脸都是温润细腻的微笑,他将伞明显地偏向身边不存在的空气,丝毫不介意自己露在外面的一侧肩膀已经被淋得透湿。

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擦拭得仔仔细细,镂刻着菲利克斯的名字。

“我头好痛喔,托里。”托里斯听见菲利克斯的声音。“一定是工作太忙了啦。”

那伞已经褪色了。

曾经亮眼的粉色蔷薇,与黄灰色的晦暗雨景彻底融为一体。

下雨飘雪或暴晒的日子里,他总是撑着那把伞。

托里斯刻意把伞偏向一边,含情脉脉地看着身边阴影下空无一物的空气。

那伞,遮过阳,防过风,避过雨,挡过雪。

最重要的,它好像是永远笼罩着相同的两人。

“托里?你看啊,这雨,这条街。”托里斯又听见菲利克斯的声音。“好熟悉对不对?”

“是啊,是啊。菲利。”

伞下的托里斯。泪水划过扭曲着上扬的嘴角。




像是条不成文,却潜移默化影响着现实的铁律。

而伞下的“他们”平平淡淡的,却意外地令人艳羡不已。








菲利克斯•卢卡谢维奇,三年前就因为脑癌去世了。


秋雨淅淅沥沥的下,灰蒙蒙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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